五年前，Cate Hall 还是一个被毒瘾囚禁的人。那时的她，每天醒来只为寻找下一次的剂量。时间被彻底掏空，意识被反复碾碎。她常常看着街上那些“正常人”——有人在咖啡馆里聊天，有人下班后和朋友约饭——那样的自由，在她眼里简直像另一个世界。
可如今，她已是美国 Astera Institute 的首席执行官，这是一家资助前沿科技与科学创新的基金会。她拥有清醒的头脑、幸福的婚姻和丰盈的生活。而她说，这一切的转变，不是因为她更聪明，也不是因为她更努力，而是因为她学会了“个人能动性”（personal agency）——一种主动掌握命运的能力。
一、从失控到掌控：什么是“个人能动性”
Cate Hall 所说的“个人能动性”，是指看见并行动于生活中我们真正拥有的自由度的能力。
换句话说，它是一种心理力量——让人相信“我能选择、我能改变、我能影响结果”。
心理学家Albert Bandura在20世纪70年代就提出了“自我效能感”（self-efficacy）的概念——即个体相信自己有能力采取行动去影响事件的结果。而“个人能动性”正是自我效能感的更深层表达，它不仅是一种信念，更是一种行动的实践。
Cate说，她过去的人生被困在一个看不见的牢笼里，所有的门都锁死。但当她在最绝望的时刻开始尝试哪怕一点点的行动——去康复中心、去陌生人会议上承认“我是个瘾君子”——她发现，那些看似封闭的墙壁上，其实藏着一扇又一扇门。能动性，就是找到那些“隐藏的门”，并敢于推开它。
二、“绝望的馈赠”：改变的起点
有趣的是，Cate 认为自己之所以后来能培养出极强的能动性，正是因为她曾经一无所有。
“成瘾夺走了我的一切，但也让我获得了一个‘非自然的优势’——绝望的礼物。”她说。
在康复的过程中，她学会了放下自尊和伪装。由于长期药物损伤，她的大脑一度出现记忆障碍。于是，她开始频繁说出：“我不懂，你能再解释一次吗？”
那种坦诚与谦卑，让她重新学会学习，也重新学会连接他人。
这种“绝望之后的谦卑”，成为她重建自我的第一步。她不再害怕被拒绝，不再只做确定能赢的事，而是去尝试、去提问、去行动——即使一切看起来毫无希望。
三、智力不再稀缺，能动性才是稀缺品
在演讲中，Cate 引用了 Y Combinator CEO Garry Tan 的一句话：
“智能如今随手可得，而真正稀缺的是能动性。”
在人工智能迅速发展的时代，智力、信息、知识的获取已不再困难。
但能够看见机会、敢于尝试、愿意承担失败的人，却越来越少。
能动性不是被动等待命运的安排，而是主动去制造变量。
正如她所说：“聪明和努力都可能被误用，唯有能动性，能让我们找到真正有效的路径。”
这句话让人想起哲学家维克多·弗兰克尔在《活出意义来》中写的：“人在任何环境中都拥有最后的自由——选择自己态度的自由。”
这正是“能动性”的核心：当外部世界不可控，我们依然能决定自己的行动与心态。
四、培养能动性的三个练习
Cate Hall 在演讲中分享了自己实践“能动性”的三种方法，这些方法对每一个希望实现自我成长的人都极具启发性：
1. 假设一切都可以学习
无论是乐观、勇气，还是社交能力，它们并非天生，而是可学的技能。
如果我们相信“我能学会”，并投入与学习专业技能相同的努力，那么任何心理特质都能被重塑。
2. 主动追求拒绝
大多数人都在回避拒绝，但Cate认为：“如果你从未被拒绝过，那说明你的目标设得太低了。”
她建议人们刻意追求一些看似“不合理”的目标，以此检验自己对“合理”的定义是否过于保守。
3. 寻求真实反馈
“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看不见的盲点。”她说。
Cate 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放了一个匿名反馈箱，让别人可以毫无顾虑地指出她的缺点。
那种坦然面对自我真相的勇气，让她获得了持续的成长动力。
这三点看似简单，却是通向真正自我改变的关键。因为每一个行动，都是在告诉自己：“我依然有选择。”
五、从“自动驾驶”到“主动创造”的人生
现代社会让我们越来越容易陷入“自动驾驶”模式。我们被算法推送、社交比较和惯性思维牵引，逐渐忘记了自己也能改变方向。
而“个人能动性”的觉醒，是从系统中夺回主导权的开始。
它不是虚无的鸡汤，而是一种具体的实践：去行动、去试错、去直面真实。
Cate 的故事提醒我们——
自由不是等来的，而是通过行动一点点争取来的心理状态。
当她从一个失控的成瘾者，变成能自由支配自己下午时光的普通人，那份自由并非外界赋予，而是源自她对自我掌控的重建。
六、找到你人生的“隐藏之门”
如果能对五年前的自己说一句话，Cate 说她会告诉那时的自己：
“总有一扇门藏在你以为封死的墙里。只要你愿意去找，就能找到属于你的自由。”
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这样的“隐藏之门”——它可能是一次主动求助、一场失败后的反思，或是一个你终于说出口的“我不懂”。
在这个智能泛滥的时代，真正稀缺的不是答案，而是提问与行动的勇气。
我们不必等到绝望，才去寻找改变的力量。
能动性就像一块肌肉，越使用越强大。
而成长的终点，正是你重新成为自己人生的掌舵者。
📘参考与引用
- Cate Hall，《TED演讲：The Power of Personal Agency》，2024
- Albert Bandura，《Self-Efficacy: Toward a Unifying Theory of Behavioral Change》，1977
- Viktor Frankl，《Man’s Search for Meaning》，1946
- Garry Tan，Y Combinator CEO 推文（202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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